心智不全的严蕊同天不怕地不怕,只害怕自己的父亲,可疼她爱她的人那么多,她依赖的却也唯有她的父亲。
严御东以为女儿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,直到亲眼目睹她的情欲,他才惊觉再纯真的心灵也扼杀不了人类天性对性欲的渴望。
后来严御东总忍不住想,这样的严蕊同生为他的孩子,究竟是她的幸运,还是她的不幸?
亲父女。女儿是真傻,父亲也不是什么新好男人
001打针
清晨时分,天色方蒙蒙亮,悄然无声的别墅内,一道纤细的白色小身影光着脚丫轻手轻脚地来到角落一扇房门前,悄悄扭开门把,错身闪进屋内,带上门时“喀啦”一声。
大床上的男人若有所觉,在昏暗中微微睁眼,一副带着凉意的娇软身子便悄然从被角钻入他的怀抱,他下意识摩挲着怀中纤弱的背脊,察觉到小小身体又往他胸前挨紧了几分,这才清醒过来。
严御东掀开被单一角,看着把脸埋在他胸前的女孩,叹了一口气,腾出一手去探她额头,果然发烧了。
严蕊同从小一生病就特别缠人,除非把人哄睡了,否则严御东是别想离手脚的。
他将孩子往上托了托,让她睡到枕头上,摸摸她发红的小脸,问:“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?”
严蕊同蹙着眉不说话,沉重而滚烫的呼吸呼哧呼哧地喷在严御东鼻尖,他知道她没睡,就是不耐烦回答。
严御东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要打电话叫家庭医生,严蕊同发现他的意图,手脚越是缠得死紧,瓮声抗议:“不要……”
他没有理会,电话还是拨了出去,刚开口,严蕊同就气呼呼来抢手机:“不要医生,爸爸讨厌!”
严御东把她的小手塞进被子里,交代几句收了线,起身靠坐在床头,将孩子连人带被抱到腿上,伸手握了握她小巧的脚掌,发现脚心果然冰凉冰凉的,眉头一下皱了起来。他收紧被子裹住女儿,正发着烧的小家伙热得不行,挣扎着想从被子里剥出来,却让父亲给紧紧扣住,她人小力微,挣不过他,作势要哭:“爸爸热!”
“下次再不穿鞋就揍屁股了!”当爹的半点不心软,一边恐吓一边把人包得更严实。
严蕊同扭了会儿很快就没力了,嘤咛了两声,昏昏沉沉地趴在父亲身上睡了过去。
等人睡沉了严御东才把她放回床上,进浴室拧了热毛巾给她擦汗,手上的动作来到她已然起伏有致的胸口时顿了一下,看看时间,起身披上睡袍下了楼。
常姨一出房门正好碰上下楼的严御东,看他还穿着睡衣,惊讶地问:“先生今天不去晨练?”
“小乖发烧,麻烦你上来帮她换个衣服。”
常姨一边随着严御东上楼一边忧心念叨着:“这两天气温一下子降太快了,是不是我给穿太少冷着了?”
严御东不以为然:“八成是自己贪凉踢被子。”
来到主卧,常姨伸手进被子探了探,回头对他说:“全身都是汗,得给她擦擦身子,光换衣服黏呼呼的不好受。”
严御东点头,走出房间让常姨照顾孩子。
约莫半个钟头,医生来了。
严蕊同素来体弱,医生看诊后开了药单,为了保险起见建议给她打一针,严御东见她睡得熟,也就没反对,谁想这小祖宗那么敏锐,袖子一被撩高马上转醒,缩着小细手臂哀号:“不要不要!爸爸……不打针!”
严御东怕她受伤,将她整个人箝在怀里不让动,她挣扎得厉害,医生几次差点扎错位,看得严御东直皱眉,使劲拍了下女儿的小屁股,沉声吓唬:“再动针断手臂里了!”
严蕊同惊得大气不敢喘,回过神针头已经扎进肉里,她又痛又怕,埋在父亲胸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常姨看得好笑又心疼:“这孩子一点都不长进哟,那么大还怕打针。”
严御东倒是不意外,她打小就这样,平时就挺固执一小孩,生起病来更是犟得要命,一打针怎么哄都哄不好,能折腾死人。
扎完针,医生留了几句医嘱,让常姨给送下楼去。
严御东大掌贴着她的背脊上下摩挲,她平时最是喜欢这样的抚触,往往三五分钟就能把人哄睡,可刚刚平白挨了一针,小家伙气性大着,推着父亲的手不让哄。
严御东浓眉一挑,轻声道:“还闹是不是?”
严蕊同一听就怂了,收回手把自己卷成一团,鼻子还在一吸一吸的,要多可怜有多可怜。
严御东“啧”一声,再度将掌心贴回她背上,开口哄道:“好了,乖乖睡,晚上爸爸给你熬糖粥吃。”
002糖粥
糖粥是严御东拿来哄女儿的惯用手法,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,却极其有效。严蕊同从小挑食得厉害,怕她乱七八糟的吃多了就更不爱吃饭,所以严御东一直将她的饮食控制得很紧,从不许她吃零食甜点,这难得能尝到的一点甜就成了她的心头好,以至于后来就算尝过再多美食甜品,每当生病时也只有严御东亲手给她熬的糖粥能撬得开她的嘴。
可他贵人多忘事,答应女儿的进公司忙起来就忘得精光,下班前又来了个临时的应酬,等回到家都近午夜了。
进了家门发现常姨在等门,不免有些意外,通常她把孩子哄睡就回房休息了,而严蕊同作息规律,平时这个点早不知睡到哪一殿去了。
严御东今晚喝得有些多,过了一会才忽然想到什么,松领带的手一顿,“怎么?又烧起来了?”
常姨连忙摇头:“烧倒是早就退了,就是到现在还不肯睡呢,晚餐也没吃。”
严御东眉头一拧:“又在闹什么?”
常姨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嘴,终是老实说:“……没吃到糖粥不肯睡呢。”
严御东无言极了,转身大步流星就往二楼走。
常姨怕他吓着孩子,忙跟在他身后小声为严蕊同说话:“您也知道她性子犟,好好跟她说她会懂的。”
严御东轻哧一声,若是好好说她会懂,就不会闹今晚这一出!
他上了二楼,走到严蕊同房门前推开门,刚好捕捉到她娇小的身躯跳入床边的绒毛玩偶堆里的残影。她把自己埋起来,以示对爸爸的愤怒。
严御东皱眉,走过去命令:“严蕊同,出来!”
几秒过去,半点动静也没有。
严御东沉下声:“爸爸说话都不听了?”
常姨见主人家要发火,赶紧过去扒拉玩偶:“小乖听话啊,快出来。”
玩偶堆被扒出一个洞,露出严蕊同气鼓鼓的小脸蛋,她咬着下唇,圆滚滚的大眼哀怨地瞪着父亲,看来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。
严御东被她埋在玩偶堆里的滑稽模样逗得想笑,却依然板着脸,挑眉问:“怎么?不听话还有理了是不是?”
严蕊同憋不住了,委屈巴巴地开口控诉:“糖粥……没有!爸爸骗子!”
严御东闭上眼吐了口气,试图让她明白她错在哪里:“为了一碗粥你就闹得别人都跟着你不能休息,是不是太久没揍你屁股痒了?”
但是严蕊同觉得自己没有错,她哪里有错呢?错的是明明是爸爸!为了表达愤怒,她用力拍打着周边的布偶边嚷道:“你说的!是你说的!”
疲惫和醉意让严御东有些控制不住脾气,两步过去扣住孩子腋下把她从玩偶堆里提溜出来。严蕊同心中警铃大作,纤细的四肢在空中胡乱摆动,急得向旁人求救:“常姨!常姨!”
常姨到底不忍心,欲开口求情,严御东却先一步打发她离开:“你回房休息。”
主人家都开口了,常姨也没好再逗留,只能用口型暗示严蕊同乖一点,然后带上门走了。
严蕊同眼巴巴看着唯一的救星离开,终于开始紧张起来,拚命拍打爸爸的手试图挣脱。
严御东坐到床上,手臂往上一甩把孩子翻了个身,将她扣在自己大腿上,抚平她的睡裙后,掌风便毫不留情地落了下来。
严蕊同吓得噎住了,过了会儿才哭了出来:“痛……呜呜……爸爸坏蛋……”
她的控诉让严御东更加来气,他不明白严蕊同为什么那么不懂事?她都已经十五岁了,却还学不会妥协和同理心,万一有一天他不在了她要怎么办?谁会惯着她的倔脾气?
严御东气笑了:“爸爸坏蛋?老子一大早辛辛苦苦出门工作赚钱,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?”
他一句一个巴掌,仅管只用了五分劲,严蕊同还是痛得瑟缩个不停,她没有挣扎,因为知道挣扎也无济于事,爸爸的力气太大了,她根本跑不了,还会惹得爸爸更加生气,如果安份一点,说不定爸爸会心疼她少打几下,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终于悟出的道理。
见她消停了,严御东果然几下便收了手,严蕊同察觉危机过去,讨好地抱着爸爸的腰哭得一抽一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