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着沾满尘土的白色修行者装束,无因默默地穿过高及腰际的芒草丛,朝向前方的密林行去。
在无因穿越草丛,来到草丛和密林的接面时,手中的灯笼忽然熄了。
“?”无因不禁一惊,伸手到怀里,取出火折将灯笼重新点上。
重现光明后,无因蹲了下来,借灯笼的火光在地上四处查看。
在无因身旁不远处,有一座浅浅的小土丘。无因挪动脚步,走到土丘旁,用脚尖轻轻踢开土丘的顶端。
些许白色的物体露了出来。
无因将灯笼摆放在一边,用双手拨开土丘。
土丘里面,埋藏了许多白骨,甚至还有两颗头骨。
“这是……”无因低声道,“人的尸骨?”拿起灯笼,无因顺着密林外围,绕行了一段距离后,又发现另一座小土丘。
拨开一看,果然又是一堆白骨。
“难道……这是某种结界?”无因心想,“利用尸骨设立结界……是想要命伥魂继续吸引活人?”一脚将白骨土丘踢散,无因又继续绕着密林往前行去。
走着走着,无因又踢散了两个土丘。
过了约莫两刻,密林深处出现了一团金光。
无因停下脚步,往那团金光望去。一个人影缓缓自金光中浮出,原来是个拿着灯笼的女人。
女人身穿黑色的织物,外面套上一件类似十德的薄薄黑纱衣,长发没有扎起,在背后飘扬,她一摇一晃地,走出了密林。
女人看见无因,脸上浮出讶异的表情。
“唷,这么晚了,奴家还道是谁呢,”女人笑道,她的眉毛又细又黑,颈项肤色白净,嘴唇上不知涂了什么,又紫又黑,闪闪发亮,“原来是个修行的小师父,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在下法号无因,”无因微微躬身,问道,“敢问姑娘此处何处?”女人呵呵笑个不停,“怎么你不知道这里是哪里?那你是怎么走到这的?”
“在下也不清楚,回过神来,突然四周一片漆黑,在下就站在不远处的芒草丛中了。”无因回答。
“嗯……”女人微笑道,“来这儿的人都这么说。”无因端详了一下女人的装扮,她身上的衣襟开的甚低,圆润香肩半露,一对漆黑的眸子水汪汪地瞧着自己。
不知怎的,无因感到说不出来的诡异。
女人媚眼一勾,“别站在这发呆,跟奴家回去吧,天色这么晚了,荒郊野外挺危险的。”无因犹豫半晌,道:“不了……夜色已深,在下不宜叨扰姑娘……”
“哦?是吗?”女人眉头一扬,掩嘴窃笑。
像是野兽低嚎,又像是女人抽泣的尖细喊叫从无因身后不远处传来。无因一惊,转头一看,在远方隐约可见黑影晃动。
“还是来奴家这寄宿一晚吧,”女人轻声说道,“外面可不知藏了什么危险喔?”抓起无因的手,拉着他往林中走去。
无因虽想婉拒,但是心中也着实害怕,最后虽然挣开女人的手,还是跟在她的身后,往林中深处行去。
行约一刻之后,深林突然往两旁退开,露出一座黄瓦漆墙的大宅院。
就在无因心中诧异为什么这样一座大宅会隐藏在密林之中时,女人已经走到白漆墙下,打开了墙上的小门。
“怎么?别呆站在那,快进来吧。”女人嫣然一笑。
走进宅院之中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潭深绿色的水池,池上零星点缀着绿色的荷叶和莲花。
随着女人走在缘廊之上,脚下的木板叽嘎直响。
毫无人气的大宅院更加令无因心生不安,宁静的空气之中,就只有脚下木板受到两人体重挤压所发出的压碾之声。
在女人的带领之下,无因来到宅院正中的寝殿。
寝殿之中有几个座布团被随意弃置在地上,木制的烛台上,白色的蜡烛行将就木,只剩指节般长短。周围的书柜破破烂烂,摆着一卷一卷的霉绿卷轴,寝殿内部的高台上,摆着一座积满灰尘的文台,文台上还有几张发黄的白纸。
女人让无因坐在其中一个座布团上,随后便一声不响地消失了踪影。
无因惊觉到偌大寝殿中只剩自己一个人,心中不安,站了起来,四下察看,但都不见刚才那女人的身影。
走出寝殿,来到外面的缘廊上,在月光下呈现出墨绿色的钓池上涟漪缓缓飘扬,虽说是深夜,但却一丝夜风也无。
无因抬头上望,明月皎洁,两朵乌云点缀在月轮之下,却未能遮掩她的光芒。
过了一会,无因感到夜空景色有一股难以形容的诡谲之感,凝神注视,这才发现天上的乌云就像是屏风一般动也不动,静静地驻足在明月之下,甚至连四周星辰也是眨也不眨。
无因这才深感大事不妙,连忙按着原路,在缘廊上奔了起来,想要离开宅院。
好不容易奔到之前的小门处,但门板上却沾满了许多白色的黏稠丝线,仅是轻轻一碰,无因就得使上吃奶力气才能把自己的手从白丝上扯回来。
“咦?”远处传来女人柔媚的声音,“那小师父到哪去了?”
“啊……”无因连忙喊道,“姑娘,在下在这!”
“怎么跑到那边去了?”女人问道,无因隐约听见她在廊上奔跑的脚步声,但却不见人影。
“姑娘,你的屋子有问题,我们还是连夜下山好了。”无因喊道。
“真的吗?”女人的脸从东对殿墙角后探了出来,笑道,“奴家可是一点都不觉得有问题。”
“姑娘,你看看天上,云朵连动都不动。”无因指着夜空道,“可是这门上不知黏了什么东西,轻轻一碰,手就被黏的死死的,差点拔不出来。”无因看着门板上的白丝,道。
“啊,那是我的黏系,为了不让猎物逃跑,才把那门给封起来的。”女人笑道。
“啊?”虽然无因心中隐隐感到大事不妙,却一时无法理解女人话中之意,不禁问道。
女人从东对殿后走了出来……或是说爬了出来。
女人的腰像是面团一样被杆的又长又细,白色的腰肢像蝎子一样平伸于地,除了往身体两侧张开的双腿之外,女人又生出了两对双手,支撑她巨大化的下半身,瀑布般地黑发铺在她延长的下肢上。
她紫黑色的晶亮双唇往脸颊两边笑开,在脸上画出一道鲜红的口子,下颚大张,牛角般大小的白色獠牙往上外翻。唾液像是小溪一样地从她的血盆大口里面淌下。
无因脸色发白,不禁退了一步,只听见背后滋地一声,身子已陷入了门板上的白色黏系之中。
啪哒啪哒地,女妖用她下半身的六肢,以令人眼花撩乱的步伐欺到无因的身边,胸前那对丰满的乳房晃动不已。
女妖的双手毫无阻碍地钻进白系中,把无因的颈子轻轻拉了出来。
女妖的体温和柔软的乳房贴在无因胸前,腥臭的唾液也滴在他的脸上。女妖伸出长长的舌头,在无因脸上舔了一回。
无因脸色惨白,浑身发抖,但身体被白系紧缠,动弹不得,即便没有白系缠身,看见女妖这副模样,无因也早就吓得四肢发软了。
“不要怕嘛……”女妖虽然张着一副血盆大口,但妖媚的嗓音还是从她的腹中传出,“奴家不会让小师父痛的……”一道黏滑的玩意钻进了无因口中,是女妖细长的舌头。
“呜……呜呜……”无因难过地左右甩头,但是女妖的舌头上不知沾了什么黏液,滑溜无比,一转眼便钻入了他的喉咙里面。
看着无因满脸胀红的模样,女妖眼中充满欣喜。
逐渐地,无因感到头昏脑胀,浑身无力,心中也不再恐惧,反而感到无比快适。
女妖轻轻抽回舌头,无因的脸上几乎满是唾液,闪闪发亮。
“啊……啊啊……”无因无神地呻吟起来。
“你瞧,这不是快活起来了?”女妖笑道,缓缓将无因从白系中拉出,撕碎他身上的修行者装束。
在无因的股间,阳具硬挺,一颤一颤地上下跳动。
女妖撑着浑身软绵绵的无因,将他的阳具对准自己的肉穴,虽说女妖的下半身伸长了,但她的肉穴却没跟着移位,反倒是往腹上滑动,代替肚脐,位在女妖下腹正中央。
“嗯嗯……”女妖轻轻呻吟,把无因的阴茎挤入自己体内,“小师父,你可以动一动呀。”在女妖的暗示下,意识不清的无因缓缓挺送腰肢。
“啊……啊……”张着血盆大口的女妖从腹中发出妖淫的呻吟,慢慢把自己的獠牙架在无因颈上,“小师父……再插深点……再插重点……”无因用力挺腰,女妖的淫液被阴茎挤的喷了出来。
“在奴家里面……”女妖轻声道,“灌满小师父的精液……”雪白的獠牙逐渐陷入无因颈中,鲜血淌了下来。
“……你看起来挺自得其乐的嘛?”一个纤细的柔和嗓音从女妖背后传来,“墨霞?”墨霞一惊,转头一看,一个人影坐在她的腰骨上。
无因突然心头清明,醒转过来,登时颈上一阵吃痛,又见到墨霞的血盆大口就贴在眼前,惊的跌坐在地。
“主……主子……”墨霞惶恐地道,“您……您回来了……”坐在墨霞腰骨上的女子身着绀青织物,双眼清蓝,秀发在头上扎成了一个宝髻,在织物之上,还披了一件金红相间的薄衣,右手拿着一把秀气的折扇,脚上仅是一双轻便的草鞋,珠玉般的柔嫩脚指白里透红,从织物衣缝中透出的小腿轻轻晃动。
女子锐利的眉梢分成两股,在圆滑的额上划开,冷艳的面容隐隐让人发寒。
她看了看满脸惊慌的无因,右手折扇一挥,无因腾空飞起,啪地一声跌到钓池里面。
“把你身上的脏东西洗干净。”她道。
无因感到腹中一阵剧痛,张口便呕,一大团黑黄之物希哩哗啦地落入钓池之中。
“主子……我……”墨霞不安地道,下颚收回,恢复原状。
“墨霞,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,”穿着绀青织物的女子浅笑道,“叫你守门,可没叫你随便吃人。”
“是……”墨霞颤声道,“请……请恕奴婢僭越之罪……”女子轻轻一跳,脚刚踩在缘廊上,一眨眼,却已经纵到寝殿之中。
“……把他整理干净后,带来见我。”女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。
“是……是!”墨霞喊道。
在无因吐完体内的秽物后,墨霞跳下钓池,把他抓了起来,拎到东对殿中。
墨霞有如字面所述,七手八脚地把东对殿里面的衣柜都给翻了开来,搜出几件灰色的破烂衣裳,逼着无因穿上。
墨霞接着拎着无因,把他带到了寝殿之中。
寝殿的缘廊上,不知怎的,竟架起了许多盏金光闪闪的烛台,灯火通明,有如白昼。
十几个身穿天青色和桃红色衣裳的童男童女四下奔走,有人拿着烛台,有人背上负着屏风,忙碌地摆设。
童子们见到墨霞,纷纷退避开来,以免被她的身躯所撞倒。
被墨霞紧抓着衣领,半拖半扯的,无因步入了寝殿之中。
和刚才荒凉的情景相比,眼前的寝殿充满了活力,童子们已经把之前地上的一片狼籍收拾干净,摆设了两张小台。
墨霞把无因扔到其中一张小台后方,令他乖乖坐下,自己则恢复人形,坐在另一张台后。
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,黑色的丝线缓缓在身上织出和之前一模一样的黑色织物。
无因抬头一望,穿着绀青织物的女子坐在高台上,右手在空中比画,文台上的墨笔随着她的手势飞舞,在纸上画出一个一个无脸人形。
无脸人形缓缓从纸面上浮出,翻了个筋斗,变成一名穿着青衣的童男。
童男两腿一着地,便奔出寝殿,协助其他同伴搬运大宅里面的摆设品。
“……我出去多久了,墨霞?”女子让墨笔躺回砚上,转头望着台下的墨霞道。
“主子,您出去有十年了。”墨霞恭敬的回答。
“十年……时间过的真快。”女子轻声道,“不过这次我找到那狐狸精的窝了。”
“真的吗?”墨霞脸露讶色,“她真的还活着?”
“哼,她用自己的尾巴当替身,骗得了庸驽凡人,可骗不了我。”女子冷笑道,“不过这骚狐狸现在又养足了精力,生了一大窝狐孙,虽然我根本不把那群小畜生放在眼里,但是那群臭狐狸镇日围着它们的奶娘,想要不惊动它们靠近那头狐狸精,可不是简单的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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